在佛陀时代,有一个生性倔强的外道,老实巴交地遵照他邪门儿师父的言教,在坟地里默修苦行。只见他大热天地,穿着又臭又厚的裹尸布,举起左手,抬着右脚,作金鸡独立状,还在面前架起一堆柴火烤啊烤,那个劲道哟,多远都能闻到烧死人的味道。他就这样修了一年又一年,因为他师父说过,经过肉体的苦痛,就能换来涅槃的快乐。
自从佛陀证得了中道的修行法门后,这位外道的同参道友们,有以拨头发为修行的,有以吃屎尿为修行的,有成天泡在水里不出来的,有天天用针芒刺背的,他们许多人受到了佛陀的感化,放弃了千奇百怪的苦修方法,跟着佛陀很快地证得了解脱。
他虽经住了师兄弟的多次劝解,但还是决定去看看释迦牟尼在搞些什么名堂。他想,我受的苦比释迦牟尼更深更惨,他却证得了最高的觉悟,而我在这儿金鸡独立如许年,却什么收获也没有呢!他要去听听,要去看看。
他颤威威地走进佛陀开示信众的讲堂,依然作金鸡独立式,在佛陀还没有讲法之前,他满脸痛苦地问道:"哎哟,咳咳,佛陀呀,你昨天讲的啥子法哟?"
"说定法!"佛陀慈祥地答道。
这个很对他的胃口,他就是持常见我见的主儿。
"呃,那您今天准备讲什么呢?"他想,定法嘛,您这一套我都懂呀。
佛陀还是静静地,语气中充满了慈爱:"不定法!"
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:"你昨天说定法,嗯,怎么今天又是不定法呢?
"昨日定,今日不定!"
这话虽是那么地轻柔,但他听起来就像一阵晴天的霹雳,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,他呆滞了很久很久,终于悟到了佛陀为他启示的般若中道。
评语:在二元的世界里,任何事物总有对与错,是与非的两面性,认为"是"就一定是真理,跟执着"非"是真理一样地可笑。当然,抱定一个正确的目标,精进不懈,是无可厚非的。然而,钻进牛角尖里还自以为是,要翻转身来,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。当头棒喝是有点令人难堪,但也能救人于水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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