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一次,法眼文益上堂说道:“出家人要依随时令而行,冷即冷,热即热。欲知佛性之义,当观时节因缘。”
二
有一个老禅僧住在寺内,在门上写心字,在窗上也写心字,在墙上还是写上心字。文益禅师对此事评论道:“门上应该写门字,窗上应该写窗字,墙上应该写墙字。”
三
沙塞住泉眼,文益禅师见机问道:“泉眼不通被沙堵,道眼不通被什么堵?”
众僧无话可答,禅师自答道:“被眼堵。”
四
僧人前来参见,文益用手指指帘子,马上有两个僧人一齐去卷帘子。禅师说道:“一个正确,一个错误。”
五
僧人问道:“什么是僧人应该着重注意的地方?”
文益答道:“如果有丝毫着重,就不叫僧人。”
邓隐峰辞师,师曰:甚么处去?
曰:石头去。
师曰:石头路滑。
曰:竿木随身,逢场作戏。
才到石头,即绕禅床一匝,振锡一声。
问:是何宗旨?
石头曰:苍天,苍天!
峰无语。
却回举似师。师曰:汝更去问,待他有答,汝便嘘两声。
峰又去,依前问。
石头乃嘘两声。
峰又无语。
回举似师。
师曰:向汝道石头路滑
二
隐峰禅师向马祖道一禅师告辞他去。
马祖:“向什么地方去?”
隐峰:“南岳石头希迁禅师那里去。”
马祖:“石头路滑。”
隐峰:“竿木随身,逢场作戏。”
马祖允准了隐峰的辞别,隐峰从江西到了湖南专程去拜会石头禅师。
隐峰绕禅床一圈,振动锡杖,问:“是什么宗旨?”
石头禅师不理睬,过了许久,只说了一句:“苍天、苍天。”
隐峰不知所以,不能应对。
不得已,隐峰又回到马祖道一禅师那边,把和会见石头希迁的情形说了一遍。
马祖道一禅师指示道:“你再去,听到石头禅师说苍天苍天,你便嘘他。”
隐峰再到南岳,一依前问:“是何宗旨?”
石头希迁禅师毫不犹豫,立即从口中发出:“嘘!嘘!”隐峰不知所以,又再黯然归来,向马祖报告一切。
马祖不得已,安慰似的说道:“向汝道石头路滑!”
三
邓隐峰,俗姓邓,福建人,马祖道一禅师门下居士。
有一天,邓隐峰辞别马祖道一禅师,马祖道一禅师问道:“你准备到什么地方去?”
邓隐峰答道:“我打算到石头希迁禅师那里去。”
马祖道一禅师告诫他道:“当心石头路滑!”
邓隐峰说道:“没关系,我随身带有竹竿,逢场作戏,还怕石头路滑么?”
说完,邓隐峰便离去。刚到石头希迁禅师处,他即绕禅床一周,并用拄杖往地上戳了一下,然后问石头希迁禅师道:“是何宗旨?”
石头希迁禅师答道:“苍天!苍天!”
邓隐峰这时不知所以,不能应对。只好回来告诉马祖道一禅师。
马祖道一禅师说道:“你只管再去问他,如果他有什么回答,你就嘘他两声。”
邓隐峰按照马祖道一禅师的吩咐,再度前往石头希迁禅师处,又问道:“这是什么宗旨?”石头希迁禅师并未回答,却抢先嘘了两声,弄得邓隐峰瞠目结舌,非常沮丧,只好又回来向师父讨主意。
马祖禅师好像意料之中似的,笑着安慰道:“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,石头路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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